「小姐,准备出席了。」雷萨在门口提醒。
「来了。」
她咬紧牙关,盖上薄薄的面纱,脚步优雅地离开房间。
——自从那天之后,她还没回复雷萨。
到底要不要继续担任小姐的替身,她思考了很久,却仍没个答案。不过雷萨也没再问起,而是照常执行他的职责,让她有些困惑。那天他说的话究竟是真心的,还是只是在对女孩的忠诚试探⋯⋯?
「怎么了?」雷萨注意到女孩的目光。
「不、没事。」
「今天大厅人多,我们从祈祷室那头绕过去。我会直接带您到主桌。」雷萨扫视她一眼,像是在确认她的打扮有没有瑕疵,然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。「另外,离主桌最近的是奥迈尔将军,他似乎来之前就先喝醉了。旁边的艾米尔迦撒与他的第二夫人则对酒类有些抱怨。」
「⋯⋯将军吗?他对我照顾有加,等等我可得主动向他致意。」她喃喃自语。
侍女长为此已经替她上课了无数天,甚至连普通的课程都停了,就为了在短时间内熟记宾客的身份,以及跟黛安娜之间的关系,以免过程中出现意外。
雷萨虽然看起来像是在闲聊八卦,但事实上是在提醒女孩每个宾客的座位与他们的身份,这点她还是有所察觉的。
他们来到宴会现场,在父母的邀请中来到厅堂尽头的高台上,她坐在胡安父母之间,雷萨则退后到角落,宾客们立刻机灵地鼓掌叫好。幸好她有戴着面纱,否则人们肯定马上就能看见她脸红。
银根亲昵地摸着女孩的手,眼中带着灿烂的笑意,起身举杯向眼前的宾客致意,纵使他们已经用餐了一段时间,金盘上的食物依然源源不绝地补满,唯有最中央的巨兽烤肉明显减少。
人群坐在左右两侧,并依照他们的阶级向外排开,王室成员与富商们穿着素色却不失高雅的衣着,坐在纹路华丽又复杂的地毯上时,反而突显出来他们的存在。她悄悄环顾众人,在脑中核对每个人的身份,突然注意到在致词时,有几个家族显然态度冷淡,甚至明显对黛安娜的出现不感兴趣。
女孩仔细观察他们的特色,只见那些宾客与家臣的衣服上绣着具有当地特色的玫瑰花图案,冷硬的表情在热烈气氛中显得格格不入,或许就是侍女长提到的新宾客,也就是在其他家族候选人身亡后,准备加入胡安家势力的哈里发家族。
「孩子,该你了。」银根的似乎已经告一段落,女孩这才回过神来,发现所有人安静下来,等待她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