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您好，雷萨先生。外头听起来很热闹。」

「家主正在大厅活动呢，我刚让小姐回房休息，现在是来专程找你的。」雷萨拉上门，将外头的光线遮了起来。「因为你特别问了黛安娜小姐关于王的问题，所以，我很好奇，你真的认为小姐的论述没有问题？」

「我很意外小姐的贴身护卫会特别来找我聊这个⋯⋯看来你有不同的看法。」

雷萨耸耸肩，又向哈萨德走了几步。

「小姐关于王的想法很有趣，不过，她还是有些天真了。」

「怎么说？」

「如果当一个人不在乎背负多少罪孽的话，那他做出来的事将会超脱正常的伦理道德。真要照小姐的理论来看，只怕会养出一个毁灭世界的王出来。」

「那就不是普通人该有的作为了。」

「普通的人不会想当王。」雷萨嘴角一撇。「何况，不是大多数的人都会懂得反省自己的罪过，更可怕的是，他们甚至不觉得自己在做的事是罪恶。没有罪恶，就没有需要偿还的问题了。对吗，哈萨德先生？」

「⋯⋯这问的是我，还是先生自己？」哈萨德垂下尾巴，却缓缓贴着地面伏动，像是在警戒。

雷萨笑了一声。「喔，你总算露出真面目了。」

「我只是基于你的挑衅言行，稍微回敬一番。再见。」

「现在想逃已经太晚了，蜥蜴老兄。我可是很早就盯上你了。」雷萨又走了几步，来到他的身侧。「我呢，对于观察他人还挺在行的，手势、衣着、脸部表情、动作姿态⋯⋯当人有意观察一个对象的时候，注视的位置往往与一般人不同。尤其当小姐做出特定的动作时，你总是会特别注意那些小细节。」

「不，那是——」

「把你的书给我。」他来到蜥蜴人面前，伸出了手。

哈萨德下意识地抓紧了书。「哪一本？」

「每一本。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好好翻阅，希望你没笨到在里头做了记号，或是夹着不该有的纸条。只要书里没有任何能指控你证据⋯⋯我就放你走？」

哈萨德迟疑了一会儿，才将手中的教材都交了出来。

但是当书交到雷萨手中的瞬间，哈萨德伸手一甩，纸张与书本全往雷萨的脸砸去，接着他的身体如闪电般迅捷地跳开，仓惶甩门逃出教室。

虽然雷萨对此早有预期，但他还是终究敌不过蜥蜴人天生的灵敏与反应速度。雷萨咬牙踢开散落的书本，用力推开教室房门，却看不见哈萨德的人影，反而是门外两名女仆在看见雷萨的表情后，立刻伸手指出方向。

「他往里面走廊去了！」路过的女仆吓得贴在墙边。「那里不是往大门，他速度很快——」

「家主还在大厅吗？」雷萨大声说道：「快去通知家主，集合佣兵。」

「是⋯⋯是！」她们提起裙角奔跑起来，吆喝声传遍她们所经过的厅堂。